第3章

村里农忙我不再参与，这几天都早出晚归地去县城图书馆借书，重温以前学到的知识。

这天我照旧晚归，回家推开门却看到江砺在给小明过生日，孟玲玲在一旁切蛋糕唱生日歌，气氛特别好。

江砺看到我，招手道：“一起过来吃饭吧，玲玲，给她切块蛋糕。”

即使已经准备放下，可看到眼前温馨的场景我心中仍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楚。

回想起我和他刚结婚那一年，他也这样给我过过生日，煮长寿面。

过往相爱的点滴，如今成为插往我心口的利刃。

正好饿了，我也不客气，看着满桌好菜走过去坐下。何必跟自己过不去，饭还是要吃的。

“姐姐，这块大的给你。”孟玲玲把切好的蛋糕递过来，我看了一眼没接。

她手僵在半空中，显得有些尴尬。

还是江砺打圆场道：“云瑶对巧克力过敏，你不知道，换一块没有巧克力的给她吧。”

“哦哦，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不知道......”孟玲玲连忙又切了一块。

我抿了抿唇，面露嘲讽。

其实她知道。我们曾作为姐妹一起在屋檐下生活了几年，她对我的喜好非常清楚。曾经，我就被她害得吞下巧克力导致差点毁容。

而就在新的蛋糕要端到我面前时，一旁的小明不知发什么疯，气得咬向我的胳膊：“坏女人，不许抢我的生日蛋糕！”

我吃痛，倒吸一口凉气。

“小明你别这样，赶紧给孟姨道歉！”孟玲玲嘴上说着，却任由小明继续对我拳打脚踢，没有上前阻止。

我忍无可忍，直接把那盆蛋糕泼到他脸上，面无表情地嘲讽道：“这么喜欢，那你就吃个够！”

“啪！”

江砺胸口起伏，一巴掌重重打在了我的脸上。

我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回头。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，却沉下脸训斥道：“我是不是说过，不准你欺负小明。有什么不满你就直说，没必要把火气撒在一个小孩身上。”

“江砺，我们离婚吧。”我平静道。

江砺呼吸凝滞，旋即闷闷道：“你正在气头上，别说这种话。我不会跟你离婚的。”

“江大哥，你们不要为我和小明吵架了......我们走便是！”这时孟玲玲牵着小明哭着跑了出去。

江砺看了我一眼，迟疑片刻，还是追了上去。

我压下心中酸涩，苦笑着坐回桌前吃已经冷掉的饭菜。

其实我早就猜到，他不会轻易跟我离婚。

但，是时候结束了。

我不要再和他纠缠在一起，我一定要摆脱他。

深夜，江砺带着满身酒气回到家，大概是为了给我台阶下，主动向我坦诚了自己大概率不孕不育的事情。

五年前，他在执行一次任务重，弹片压迫神经导致生殖系统受损，这辈子再难有子嗣。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没有，而是几率渺茫。

我听了沉默不语。

五年前，那是我们刚结婚的时候。

诚然，他是在为国家付出，牺牲了自己。

但他一直瞒着我这件事，瞒了五年。导致我刚嫁过来时因为黑五类的身份和生不出孩子被婆婆一直磋磨......

他明知道我这些年因为生不出孩子在村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，却为了所谓的颜面一直一声不吭。

如今，他突然向我坦白，是为了什么？

下一秒，我看着江砺这样一个上过战场铁骨铮铮的硬汉男儿，在我面前下跪，低下头恳求：“云瑶，我们收养小明好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