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

我在狭小的杂物间里收拾出一块空地后，将史启荣推到杂物间门口。

杂物间是厕所改的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。

“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？快给老子做饭，我要吃红烧肉，再炖个排骨汤，然后炒两个小菜，我还要喝最好的酒，我知道雅诗那蹄子现在挣老牛鼻子钱了。”

虽然他人瘫了，但他还有一张会使唤人的嘴，可怕得很。

我推着轮椅的双手用力，直接将史启荣连人带轮椅扔到杂物间里。

“以后你就住这里，至于饭么，等家里的狗吃剩了，我会把碗端过来的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史启荣一脸不可置信，“你这个**，居然敢让我住在这种地方？信不信老子弄死你。”

我翻了个白眼，男人就是自信，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。

“史启荣，你一个半身不遂的瘫子，凭什么觉得能命令我？”

“你这个**，我可是你丈夫，妻为夫纲，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话。”

史启荣奋力挣扎，却又被我一脚踹到墙上。

我文化不高，干了几十年的体力活，一脚下去，力道十足。

杂物间内史启荣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。

“三十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，那时你说谁拳头大谁说话有理。”

我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：“史启荣，以往你落在我身上的拳头，今后我可要十倍百倍奉还。”

“你敢？！”史启荣说着就像以前那样举起拳头，想要打我。

可我的拳头比他的更快，我会让他明白，选择来找我们母女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。

“呜呜呜......”

史启荣起先还会说几句狠话威胁我，后来只能不停求饶。

打累了，我便停手，拿起一旁的绳子将他捆了个结实。

“还真以为自己年轻时在外风光无限，老年回家后，还有老黄牛在家勤勤恳恳服务你呢？”

我又顺手拿起洗衣篮里的几只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，然后用粘胶把他的嘴粘住，又拿起一旁的报纸搭在他身上。

“那个**会关心你开不开心，只有我关心你冷不冷，我真是太善良了。”

我与史启荣是由红娘介绍认识的。

那时不讲究什么自由恋爱，不过是找个伴，一起把日子过下去。

红娘说对方人老实话不多，顾家不花心。

几次见面后，我们结婚了。

没想到结婚后，他一下子就变了。

人老，实话不多，花心，不顾家。

当时最难的时候我也想过离婚，但周围人都在劝我忍一忍。

他们说婚姻就是这样，哪儿能有不忍的？

可我看史启荣就从来没让自己的老二忍。

等我下定决心要去离婚时，却怀上了雅诗。

这下所有人都不同意我俩离婚了，就连史启荣也开始有所转变。

周围人都在说浪子回头金不换，史启荣会变好的，我真幸运，遇到了个愿意为我改变的人。

他们说着说着，我便也信了，没再闹着要离婚。

雅诗出生后，史启荣发现是女孩儿，还有先天性心脏病，便又开始在外面胡来。

为了给雅诗治病，我一天要打三份工。

史启荣不管家里的大小事，时常偷我的钱去喝酒约女人。

每次我说要离婚，他就开始打我。

等到社区和妇联的人上门，他又哭着跪下求我原谅，死活不同意离婚。

他们每次都会说“孩子他爸也不容易，一个生病的女儿......他已经知错了，你这次就原谅他吧，雅诗需要爸爸的陪伴。”

对于我来说，这些话与“人老实话不多”并列世界上最大的谎言。

等到雅诗七岁的时候，我终于攒够了雅诗做手术的钱。

没想到手术前夕，史启荣居然翻到了我藏起来的所有钱。

“女孩儿本来就该溺死，还治什么治！这钱我要拿着出国，以后你跟别人提起自己老公在漂亮国，那多有面儿！”

我拼了命去抢钱，雅诗却被住在隔壁街的刘寡妇掐住脖子。

“你要是再敢阻拦史哥，我就掐死你女儿。”

那时我才知道他俩搞上了，还怀了个儿子。

他们拿着钱远走高飞，临走前，史启荣说：

“你也别怪我，这个世上只有秀华会关心我开不开心，只有她真的懂我！”